“我没有恨…、不想哭,一切是我咎由自取…”她直摇头、想否认…否认她不会恨、也不会恨世杰;可是心中那个恨、那个怨仍是很大,而且大到快爆掉她胸腔,令她整人如滨临炼狱般的绝境。
“真的不恨吗?就这么忍气吞声?不发泄不反击,显示你没有自主能力,莫怪别人想欺负你、把你当垃圾用完就丢弃!你只不过是个软弱反而令人讨厌的可怜虫而已!”
泪水决了堤,唐宛瑜觉得心中有什么一直在崩塌,脸上泪水如雨水冲刷。
“不!我不是可怜虫!”她粉拳揪握不停捶打黑衣客胸襟“我只是不想伤害他…我不恨他,只是太爱他…”但说这些根本是骗人。
“你说得对,我恨他…恨他这么对我、恨他让我生不如死、恨怀了他的小孩,恨摆脱不了他的阴影…我恨死他,恨死他了…”声音愈来愈小,她打他的力量虚无,所有理怨全倾泻,哭声亦无法控制。
睇着她的黑衣客双眸沉敛…
不想见她持续会忧郁成疾,再也受不了她老是要死不活,受委屈又像小媳妇,不能强悍柔弱无依,好似大家对不起她的苦旦脸。
她抬头望他,
“你为什么…为什么…要让我说出来…”发现他双臂揽着倒地虚脱的她,胸膛借她靠。“没说出只字,我就不会难受…不会痛苦…”蒙蒙美目紧闭,她捉住他的袖衣哭到断肠。
心中茫点尽无,只留无助哭泣…
待声嘶力竭从痛彻心扉慢慢淡去,她查觉他巨掌不住拍脯她后背安抚…
“你能发泄就好,不用忍受,觉得他可恶就去反击,让自己好过点,别一人默默忍受。憋在心里不好,这才是看得起你自己、别人也看得起你。”低沉声音从耳畔劝导。
痛哭过后,累积的压力不再,果然舒服很多。依偎在神似他的声音、与怀抱中,让她有了寄情依赖…
“我可以知道…你…你叫…什么名字吗?”她想看那“能不能”的脸孔。
“羽…慕非。”黑衣客放开她,抬头戴上墨镜的脸恢复往昔的冷漠。
慕非!好怪的名字。唐宛瑜想瞧清楚那镜下的轮廓。
“你不想报复吗?让那可恶男人得到教训?”羽慕非再次试探。
“我已和他无瓜葛,”见原是柔弱的脸蛋转为阴冷,捂耳央求。“不想见到他、也不会再见他!”果断坚决…“好不不容易离开他,拜托,别再提起他。”
听此强烈反弹,羽慕非沉吟,尊重她借出插在口袋里的臂弯“来,去外面走走,我看你这身衣服该换了。”
她疑惑望他。
“你不去量身,我…总不知你颇大的肚皮要穿几号?”见他掩在墨镜下的脸颊有些羞赧。
她听话…缓慢将双手拉住他粗壮的臂膀,手指扣住缓缓能洋溢心中有暖和感的厚厚衣料,任由他将她拉出去,在街道旁的摊贩买鞋、进入隐蔽商家试衣,每天例行公事护着她买东买西,想让她心情好转四处逛街;拉住他手臂让她发现,他们就像路边的情侣。
不知不觉,碍于情急、怕她走丢,她纤手被他粗犷大手揪握住,令她不自觉会跟着他的步伐…
发现他还有许多不同冷酷外貌下的可爱。
什么都不必想,只要依赖这个人,顺其自然沉浸在这半路杀出来的死神、又像天使般男人的暖护,只因在他羽翼保护下很温暖,不同那个伤害她遍体鳞伤的男人,日子一天过完一天,她平静的心过得相当顺畅、而幸福。
不知望着十字路口看板的羽慕非,刻意拉住背后的着她绕转,一直思索面前的难题…
他是不是该她让避开外头、外面的风风雨雨…还有宋世杰大肆张贴寻找她的广告。
沉静的包厢,阴暗的室内,有别于以往龙蛇杂混的吵杂,散发阴霾的紧张感,彷佛里面的人在密密进行着不可告人之事。
袅袅烟圈从紧闭门扉升起,散发于唯有扇大开窗户的室内,显得窒息难闻。
播放室唯有纪绿片机器运转着孤独的放映声,四周全被净空似无半个人,阴暗半空浮上层层压逼而至的压迫感。
地面散乱烟蒂、与数不清的烟屁股,他坐在这里,虽然表面冷静,内心却相当焦躁,萤幕光线打照他的脸,深浅不明的轮廓流露眸中的黯沉。抽出一根新烟、颤抖的手指令嘴唇叨住烟口,他佯装无事,烟抽得猛又凶。
自从她消失后,他似得了烟瘾症,通常在着急及心情低落才会抽烟喝酒,此时不抽却无法稳定,无法压制心头的焦悍。
“听说你最近…荒废集团事业,损失近二十亿,还反常做生意搞不清楚状况,心不在焉不上班,这像一向冷血、精明、视钱如命的宋总裁吗?”
窗门忽然现出等待中俊朗的身影,银发的羽慕非一席黑衣,端视远内宋世杰的状态。
“从不知道,你何时变得废话那么多?”持住颤抖的烟根喃念,宋世杰犀利目光瞥他一下。
“这是想拜托别人帮忙的语气吗?”
羽慕非走过他身边,捡个离他大段距离的位置坐下,怕被他的二手烟呛到,与他同样没看对方,与他同样爱理不理的模样。
不知自从哈佛大学从事以来,多年来没找过他的他,找他有何事?
与现今偶像天王姚颖薰,他们同是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同届学生,如今却是不同三界的巨擘。那年,世杰和颖薰是在校出名的贵公子,羽慕非只是濳进为组织卖命查案的低下人民,利用他们查案图利,宋世杰冷酷不好接近,但姚颖薰花花大少容易突破,事后羽慕非为答谢弥补,才重修旧好彼此的隔阂。
他始终一样冷冷冰冰、与他们的友情保持若即若离,传唤他却会默默关怀,沉默出现随侧一旁。
“我要你帮我找人…”宋世杰被他的话激厉,沙哑声量道出。“找…唐宛瑜。”佯装高傲不现出脆弱。
她就像从人间蒸发一样,从来不知道想一个人会如此难过,令他茶不思、饭不想,夜里失眠到天亮,根本无心管多馀的事。
见他递出照片,羽慕非深暗的脸庞现出以往不曾出现的轻蔑,从萤幕光线不小心打照宋世杰的脸部,让他看见他眼角及未刮干净的胡札显现憔悴。
“居然找个女人需要动用到黑帮,…世杰,宋氏集团人脉广,人力不见得比赤蝎少啊?”打从心底乐歪挖苦他。
“是呀,我是神通广大,就是费尽心思找不到人,才想借由其它管道帮我找寻。”宋世杰冷冷回击,尽管集团有人力,他却不能光明正大,他不能让人看到他在意她。
沉沉空间唯有沉宕的拨放声,压得人喘不过气,羽慕非没回应。
在当年,他早知宋世杰的家境,他疼爱又最恨的弟弟,是个浑身充满矛盾的人,故做事与他一样残暴没人性,是个不懂爱的可怜人。
他沉默、他善变;他冷瑟、他诡谲;他眼神向来如冰、他总是冷酷到残忍;似像非像,也不是全一样。他是前者,宋世杰是后者。
羽慕非知道,他们都是同一种人。
对于感情,他不敢爱不敢要、他却视女人如草芥,不是玩弄就是践踏;就这点,令他相当不满。
他是主宰生、死交关的死神,自然对渴望幸福又能幸福的人们充满悲悯,自然想救助;他却满身是悲剧、却爱制造悲剧,自大狂妄,不在乎别人死活、没良心、天真外带十足脑残。
怎这会儿,一个小小被他玩弄到走投无路的女人,会令他在意,令他殚心竭虑癫疯找寻,甚至反应到不正常…为她改变伤憔至此。
羽慕非嘴角起了玩味性笑意。
总裁的不伦情人(36)可笑的托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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